江城穿越之蜡纹里的蓝-《一城千面:我的无限穿越录》


    第(2/3)页

    二、蜡刀旁的小忙碌与掌心的温度

    再次醒来时,鼻尖传来一阵熟悉的蜡香 —— 是刚熔好的蜂蜡味,指缝里还沾着点靛蓝染料,是昨天浸桌布时蹭的。我猛地睁开眼,“秀娘蜡染铺” 的暖光落在染布台上,淡米色棉布上,张奶奶的蜡染窗帘正躺在那里,缠枝莲的枝已经描完,等着画花;左手握着父亲传的细蜡刀,刀柄的靛蓝棉布贴着掌心,刀头还沾着点未凝的蜂蜡;右手捏着块粉饼,粉饼上还留着画轮廓的痕迹;脖子上挂着块蜡刀吊坠,是孙女用父亲的旧蜡刀碎片做的,刻着 “秀娘” 二字,冰凉的金属贴着皮肤;右手食指第一节有道淡疤,是 1999 年画蜡时被蜡刀烫的,现在摸起来还能感觉到小小的凸起 —— 我变成了蓝秀娘。

    “哗啦”,门口的半染布被风吹得响,像父亲当年晾布的声音。我低头看着染布台上的清单,第一条是 “7 点画完张奶奶窗帘的花”,第二条是 “9 点浸老郑桌布的第三次靛蓝”,“得赶紧做,张奶奶等着下周挂新房,老郑儿子结婚要用”。

    手机在帆布工具袋里震动,是老郑发来的微信,语音里带着点急切,还夹杂着儿子的说话声:“秀娘啊,桌布今天能浸完第三次吗?下周结婚,想提前洗蜡晾好,要是太急,我就找朋友帮忙晾,不耽误你”。我摸了摸口袋,里面只剩 68 元钱 —— 是昨天帮小孙画书包蜡纹赚的 28 元,加上之前攒的 40 元,总共 68 元。够买块芝麻糖(6 元),再给染缸买块新纱布(10 元,旧的纱布破了,捞灰会漏),剩下的 52 元得留着买新的纯碱,王阿姨的围裙还等着煮布。

    “爸,今天我要给张奶奶画窗帘花,给老郑浸桌布,您放心,我按您的规矩来,花对串,浸三次,不偷工”,我对着父亲的陶制蜡罐小声说,然后把张奶奶的窗帘铺平,用中蜡刀蘸了点熔好的蜡,准备画花。

    我先画花瓣,“五片瓣,绕着花心转”;蘸蜡时,手腕轻轻抬,“别蘸太多,蜡多了会渗布,花会糊”;画到花心,用细蜡刀点了点,“花心要小,像米粒一样,才显灵”;画完一朵,对着旧窗帘比了比,“跟老的一样,您要是在,肯定会夸”。

    刚画完两朵,张奶奶就来了,手里提着袋刚蒸的玉米,“秀娘,麻烦你了,这玉米热乎,你边画边吃,解闷,我自己种的,甜”。我笑着说 “奶奶您坐,花快画完了,您等着看,跟您的旧窗帘一样”。

    张奶奶凑过来看,指着花瓣说 “就是这么画!你爸当年也是这么点花心,这花看着就像开着一样,不像机器画的,僵得很”。我心里暖烘烘的,继续画,“您放心,我都按您说的来,一朵都不会差”。

    画完花,我把窗帘挂在染布架上,“晾半时,再浸靛蓝”;然后去处理老郑的桌布,已经浸了两次,今天浸第三次;我把桌布放进染缸,用木棍轻轻压,“浸一时,别露出来,色才匀”。

    浸布的间隙,我翻了翻父亲的《蜡染技艺手册》,想确认洗蜡的步骤,突然发现第 26 页有张便签 —— 是父亲 1986 年写的 “老郑鱼纹桌布:浸三次云南靛蓝,洗蜡要用沸水,煮五分钟,别煮太久,布会烂;记‘老郑家娃爱吃鱼,桌布要耐脏,染深点,鱼要画活,像游着’”,字迹是父亲的!我拿着便签,眼泪掉了下来,“爸,您连这个都记着,我肯定能做好”。

    一时到了,我把桌布捞出来,晾在染布架上,蓝得发亮,“老郑要的就是这色,跟当年一样”。刚晾好,老郑就来了,看着桌布,笑着说 “太好看了!这蓝,这鱼,跟我结婚的桌布一模一样,我儿子肯定高兴”。

    中午 12 点,我提着帆布工具袋去杂货店买芝麻糖。路过老染缸时,我停了一会儿,摸了摸缸沿的靛蓝痕迹,“爸,今天我给张奶奶和老郑都做好了,您听见了吗?” 风吹过半染布,“哗啦” 响,像父亲在点头。

    老吴师傅笑着喊 “秀娘,芝麻糖给你留着呢,刚出锅的,热乎”,我买了块,付了 6 元,咬了一口,芝麻的香混着糖的甜,像当年和父亲一起吃的 —— 他总说 “秀娘,这糖甜得纯,像好靛蓝染的布,耐品”,现在想起来,还能看见他帮我擦嘴角糖屑的样子。

    到了杂货店,老板拿出块新的纱布,“蓝姐,这是你要的纱布,10 元”,我付了钱,心里有点暖 —— 有了新纱布,下次捞灰就不用担心漏了。回到 “秀娘蜡染铺”,我把新纱布盖在染缸上,“爸,以后染缸有新纱布了,您放心”。

    下午 2 点,我刚给王阿姨的围裙煮完布,手机震动了,是孙女发来的视频电话,她在大学的设计实验室里,背景是她做的 “蓝染手账”,“奶奶,我把您的蜡染故事做成了手账,上面印着‘浸三晾三’的步骤和街坊的蓝染故事,老师说可以在社区卖,让更多人知道老蜡染的好!” 我看着屏幕里的手账,笑着说 “好啊,娃,你做得好,让更多人知道老蜡刀、老靛蓝,别让蜡纹里的蓝没了”。孙女说 “奶奶,放假我回去帮您拍蜡染视频,发在抖音上,还想让您教我用细蜡刀画花茎”,我点点头,眼泪掉了下来,“好,奶奶等着,教你熔蜡,教你懂布里的日子”。

    挂了电话,我坐在染布台旁,拿出父亲的 1978 年母亲头巾,用细蜡刀接着画剩下的半朵牡丹,“爸,您看,我按您说的‘花茎曲而不断’画,妈肯定会喜欢,您不用惦记”。

    三、蜡纹外的暖阳

    再次醒来时,鼻尖还留着蜡香和芝麻糖的甜香,指尖的靛蓝染料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是杂货店柜台的凉意 —— 我变回了自己,手里还拿着刚温好的牛奶,杯壁上凝着水珠,牛奶的温度像 “秀娘蜡染铺” 的暖光,很暖。
    第(2/3)页